[都市]丽影蝎心-13
评分: 4.9分 加入时间: 更新时间:~第十五回凶讯~
二十骏骑风风火火的奔出了城门,神风帮的总坛里却仍是平静如水。星星点点的灯火像往常一样,在秋风中忽明忽暗的飘摇。
月亮恬静的照耀着大地,也照耀着巍峨矗立的听雨楼,轮廓精致的楼影被月光勾勒的分外清晰,看上去仿佛也充满了说不尽的寂寞和凄凉。
小楼一共有四层,前三层都是黑漆漆的,只有最顶上那一层,还是亮堂如白昼,无论何时都亮堂如白昼──好像在那里,黑暗是永远也不会来临的。
楼的后面,是一条偏僻的林间小迳。此刻,正有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眸隐藏在树丛里,眨也不眨的盯着楼顶的灯光。
打更的梆子声已经响过很久了,黎明也马上就要到了。现在通常是人们的精神最困倦,警惕心最容易放松的时候,也正是富有经验的夜行人出手的好时机。
一阵微风吹过,枝头残余的枯叶呼啦啦的作响,就在这一刹那,树丛里的那双眼睛已经开始移动了!在夜色的掩映下,淡蓝色的身影就像一股轻烟,悄没声息的欺到了楼下方圆一丈的范围内。
昏黄的火光射在他瘦削的脸上,那孤傲刻薄的神情,仿佛是用小刀雕刻上去的,已成为了他面容的一部份──这个人竟是唐门的少年高手,「千手罗汉」唐钢!
长空下,唐钢的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,除了他自己,谁也不知道这笑容究竟意味着什么。他吸了一口气,整个身形突然旱地拔葱般纵起,轻灵的跃上了第二层,接着足尖在栏杆上一点,人已向更高一层飞去。
突然,一个温和却严厉的声音响了起来:「唐少侠请留步!」随着语声,一股深厚的劲力迎面拂来,罩向唐钢胸腹间的七处大穴。
「找死!」唐钢低声怒斥,手腕一翻,数十点寒星暴雨般从袖口打出,直击那人的头脸要害!
那人微微一惊,眼见暗器来势疾不可挡,危急中和身扑上,双掌挟着雄浑内力,快如闪电般疾拍而落!
「砰」的一声,唐钢肩头已然中掌,身子立时向后摔下。但他的反应也是极为迅速,细长的五指探出,竟牢牢的勾住了那人的手腕,两个人一起从三层楼跌下地来!
「可笑呀可笑!」唐钢的双脚甫一着地,随即飘身退后数尺,冷笑道:「堂堂的‘仁义大侠’卫天鹰,居然也会给神风帮当起看门狗来了!日后若传到江湖上,岂非是大大的笑话一件?」
卫天鹰并不动怒,和蔼的面上满是宽容之色,淡淡道:「唐少侠言重了!今夜张当家奉命外出,我替他当值守卫,以免凌夫人遭到刺客的毒手,那也是应该的。」
「你要防备刺客,那很好!」唐钢强忍着肩部的痛楚,咬牙道:「但我却不是刺客……我要见凌夫人,是有极重要的事情想和她商量!」
卫天鹰眉头一皱,低声说道:「唐少侠,你不是不知道,刚才孔当家下了严令,不管凌帮主逝世的消息是真是假,暂时都不许告诉凌夫人!」
「我不是要对她说这个……」唐钢嘲讽的苦笑了一下,然后肃容道:「我向你保证,绝不提起任何与凌帮主有关的话题!只要你让我进去说几句简短之极的话……」
「恕难从命!」卫天鹰忽然打断了他,斩钉截铁的道:「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!我不会开这个后门的,唐少侠请回!」
他神态坚决的做了个手势,那样子再没有转圈的余地了。唐钢怒气勃发,双拳握了又握,似乎想冲上来拼命,但最终他还是慢慢的松弛了下来。
「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为难了!」他瞪着卫天鹰,眸子里闪动着恶毒的光芒,冷冷道:「就因为任中杰睡了你的老婆,而我又在大庭广众之间揭穿了这个秘密?」
卫天鹰的嘴角忽地痉挛了,平素镇定的面庞竟起了轻微的颤抖,宽大袍袖下的拳头也握的紧紧的,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,才没有把它们送到唐钢那可恶的鼻子上去。
唐钢纵声长笑,再也不看他一眼,霍地转过身子,大步沿着来路退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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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楠志再一次睁开惺忪的睡眼时,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。他拍了拍脑袋,感觉到头痛大大的缓解了,不由的喜出望外。
可惜他高兴的太早了,因为他马上察觉到身体的另一个部位开始痛了──昨晚强行征服了那两个风骚入骨的小妖精,其结果就是自己的腰部像针扎一样隐隐作痛!
「他妈的,老子的酒量退步了,难道连御女之能都泡汤了?」祁楠志喃喃的咒骂着,伸手抚上了右侧的腰。突然,他的全身骇然一震,指尖上竟真的摸到了一根针!原来不是他「不行」了,而是有人恶作剧的把长针放在了他的床上,针尖差一点就刺进了肌肤!
「这是哪个王八蛋搞的鬼?」他生气的叫着,转过身子一看,第一眼瞧见的就是任中杰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!
「祁大少爷,您终于醒啦!」任中杰瞅着他,慢吞吞的道:「我还以为你从此长眠了呢!」
「老天爷!」祁楠志松了口气,埋怨道:「你就算想叫人起床,也不用使出如此暴力的手段吧!要是把我割伤了怎么办?」
任中杰悠然说道:「咱两人今天都险些儿受伤,这样子才公平嘛!你说是不是?」
祁楠志一下子坐了起来,瞪大眼睛道:「你说什么?你险些受伤?是有人暗算你么?」
任中杰没好气的道:「你现在才想到关心朋友么?哼,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搏杀,你却搂着美女睡大觉,真是岂有此理!」
祁楠志盯着他,盯了好半晌,突然捧腹大笑,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!
「哈哈……你一定在女人那里吃了哑巴亏!」他狂笑着道:「否则你不会这样一副嘴脸的!快说快说,到底是哪个女孩子有这样大的本事,竟然连你都能戏弄?」
任中杰却没有笑,板着脸道:「戏弄?嘿,我差一点连命都送了!你以为这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么?」说着,他犹有余悸的喘了口气,把经过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。
祁楠志越听越是脸色凝重,沉吟良久后才问道:「月下丽影的真实身份,你当真一点也看不出来吗?」
任中杰摇了摇头,忽然道:「但是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:今夜配合月下丽影袭击我的刀手,和前几天晚上用‘奇淫合欢香’暗算方婉萍的偷袭者,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!」
祁楠志一怔,动容道:「哦?你怎能如此肯定?」
任中杰自信的道:「从他们的武功可以看出,一个人走的是刚猛路线,另一个却是纯阴柔的!这是无论如何也伪装不了的。」
祁楠志目光闪动,道:「你是说,月下丽影身边,至少也有两个高手在替她卖命?」
任中杰不答,他突然向祁楠志作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势,站起身蹑手蹑脚的朝房门的方向走去。
祁楠志不动声色,平静的道:「也许替她卖命的还不止两个……不知道现在来的又是谁?」
这「谁」字刚刚出口,任中杰猛地拉开了门,伸手倏地将一个人抓了进来,冷喝道:「你好大的胆子,敢到……」他的语声忽地顿住了,因为他的鼻子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淡雅清香!再仔细一看,他抓住的不是别人,竟是和他有过合体之欢的美貌少妇──「鸳鸯剑」黎燕!
「咦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?」任中杰目中满是惊诧之色,急忙缩手放开了她的皓腕,嗫嚅道:「对不起,我不晓得是你站在门外……」
黎燕抬起头来,一张清秀明艳的俏脸看上去是惨白的,妩媚的眼睛中饱含着泪水。她怔怔的望着任中杰,忽然「哇」的一声哭了出来,张开双臂紧紧的搂住了他。
「啊……」任中杰措手不及,只感到一个颤抖着的温暖娇躯贴在了自己的身上,少妇特有的成熟气息立刻冲上脑门,他犹豫了一下,终于还是伸出手掌,怜惜的轻抚着黎燕的千缕青丝,柔声道:「别哭,别哭!天大的事情都好商量……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吗?」
黎燕不答,只是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尽情的抽泣着,双肩耸动的像是秋风里的落叶。任中杰也不再说话了,用力的搂紧了她的胴体,同时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心,任凭她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。
祁楠志尴尬的咳嗽了一声,勉强笑道:「两位慢慢的叙旧,我到外面散散步去……」说着就准备开溜。
黎燕的身子一震,恍如从梦境之中惊醒,蓦地挣脱了任中杰的搂抱,红着俏脸说道:「祁……祁大侠不必出去啦!我不敢打扰你们休息,我这就……这就走了……」边说边无限凄楚地凝视着任中杰,一步步的向后倒退着,泪水似珍珠般一粒粒流下。
任中杰胸中热血沸腾,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,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:「我不让你走!在你没有告诉我原因之前,我绝不会让你走出这间屋子,也绝不会让你再受别人的欺负!」
黎燕摇了摇头,凄然道:「这是我夫妻间的家事,你就算知道了原因,也是没用的……」
任中杰的嘴角一阵抽动,目中忽也露出了愤怒和痛苦的神色,咬牙道:「你丈夫……他又打了你么?」
黎燕低垂着粉颈,默默地卷起了右手上的衣袖,只见在皓白如玉的娇嫩臂膀上,赫然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乌青鞭痕!
任中杰的眼睛眯起来了,他的面容扭曲着,冷笑道:「嘿嘿,好一个‘仁义大侠’!你下起毒手来可真够仁义的……」
他一甩衣袖,忽然大踏步的冲了出去。黎燕悚然一惊,惶急的连泪水都来不及擦,人已疾步跟了上去,口中惊呼道:「任公子,你千万不可乱来,你……你听我说呀……」
等两个人的身影都离开后,祁楠志矫捷的从床上跳起身,快步奔到了屋门边仔细的巡视着。没多久他就发现了在屋外的某个墙面上,有一小块区域相对的比较干净些,而且摸上去似乎还有点儿湿滑的水气!
──只有当一个人长时间的把脸凑在这里时,才会因呼吸而留下这样的痕迹的!
他若有所思的挠了挠额头,喃喃自语道:「奇怪呀奇怪……这地方的每一个女孩子好像都很神秘,似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隐瞒着什么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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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风微凉,一灯如豆,昏暗的光亮把两个人的影子映照在地面上,拉得长长的!
「师父,你为什么要偷拿‘碧玉华堂’里的东西?」小琳儿的眼珠骨碌碌的转动着,怯生生的道:「如果被人知道了,恐怕您老人家的一世英名都尽付流水了!」
傅恒的眼皮一跳,沈着脸道:「好徒儿,师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!这份笔录要是落到其他人手中,也许你的身份就永远没有办法证明了!」
小琳儿喘了几口气,稚嫩的脸蛋已因激动而通红,结结巴巴的道:「师父,您说的都……都是真的吗?我……我真的是凌帮主的女儿?」
傅恒庄容道:「那还能有假?你的确是凌振飞的小女儿,是凌韶芸小姐同父同母的亲妹妹,大名叫作凌琳!十六年前,当你还在襁褓中时,就被你的母亲送到为师这里学艺!」
凌琳的身子开始轻微的发抖,颤声道:「为什么?我……我妈妈为什么把我赶出家门?她难道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么?」
傅恒的目中似有怒火在闪动,恨声说道:「世上哪有不疼女儿的母亲?好徒弟,我告诉你罢,你妈妈之所以要送你走,是因为当时她已经朝不保夕,大难临头了!」
凌琳的眼泪流了下来,哽咽道: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您能详细的说给我听么?」
傅恒颔首道:「当然!你妈妈和爹爹,原本是武林中的一对美满眷侣。在他们生下了你姐姐凌韶芸后,有一天神风帮里来了个绝色的美人,她的名字就叫季雅琴。这女人年纪虽小,但却极工心计,平时装出一副圣女贞德的模样,暗地里却勾引了你爹爹……」
凌琳娇躯剧震,咬着嘴唇道:「她……她是否就是现在的凌夫人?」
傅恒脸上肌肉跳动,切齿道:「除了她还能是谁?这妖女迷惑了你爹爹后,就开始挑拨他和你妈妈的关系,后来更设下圈套,使你爹爹相信……相信你妈妈和奸夫偷情,生下来的你是个孽种……」
凌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强抑着泪水问道:「后来呢?」
傅恒观察着她的脸色,缓缓道:「你爹爹误信了诽言,激怒之下就想处决你母女二人!幸亏你妈妈见机得快,偷偷托人将你送到了我这里,她自己随即不知所踪,听说已死于西域。季雅琴奸计得逞后,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正室凌夫人!」
凌琳霍地立起,一张小脸已变得苍白,原本天真无邪的眼波也射出了怨毒的光芒!
傅恒转过了头,似有些不敢正视她的眼眸,低声道:「可是你爹爹事后却也后悔了,他逐渐变得放纵而滥情,一连娶了许多个老婆,在江湖上到处寻花问柳……孩子,不管怎样,你的确是凌帮主的亲生骨肉,我听说他曾留下一份遗书,就想到上面说不定会有些文字谈及从前的这一段公案,也许那就是为你母女正名的最好物证!」
他说到这里,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密封好的卷宗,神情凝重的道:「遗书的原件虽然已不知所踪,可是左雷东抄录的副本却被我拿到手了!我把它抢先一步取来,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……」
凌琳颤抖着伸出手,迟疑地接过卷宗,谁知她的五指尚未捏稳,窗外突然闪电般窜进了一条长鞭,毒蛇般的鞭头灵活地一缠,就将她手上的卷宗夺了过去!
傅恒暴声怒喝,使出一个「推窗望月」式,人已迅疾的腾身飞出,左手扣向变幻无方的长鞭,右手迎面拍出一掌,要逼的对头撒手退后!
不料对方武功也非泛泛,眼见掌力劲急凌厉,身形立刻顺势向后倒掠,这一下身法极其巧妙,他的整个人竟像是被掌风送出去的,轻轻巧巧的就飘到了三丈开外!
傅恒脸色铁青,冷笑着道:「我道是谁这样大胆,原来又是你这不要脸的淫贼!哼哼,楚天良,今天你休想再从我手中逃脱!」言毕又纵身扑了上去。
楚天良面带不屑,怪里怪气的嘲讽道:「我虽是个采花贼,总还是个表里如一的真小人!说起行事的不要脸,怎比的上你这位道貌岸然的所谓大侠?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,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……」
傅恒怒发如狂,紫涨着面皮厉斥道:「住口!」拳脚如急风暴雨般攻到,出手之间再不容情,恨不得将楚天良打成一团肉酱!
此时凌琳已跃出了屋子,眼看着二人打得不亦乐乎,怯怯的说道:「师父,我……」
楚天良呵呵大笑道:「傅老儿,今天就到此为止,少陪了!」身子滴溜溜的一转,不知怎地就脱出了掌影的包围,展开轻功往黑暗处逃逸去了!
傅恒喝道:「喂,把你抢去的东西留下!」足底加劲,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后。两个人一前一后,纵跃的速度都快的惊人,眨眼间就消失在晨曦的阳光中!
凌琳呆呆地站在屋外,纤细单薄的娇躯就像是秋风中的一朵菊花,看上去愈发惹人爱怜!她的小脸正泛着一种病态的嫣红,大眼睛里焕发出异样的神采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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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中杰回到自己厢房时,只觉得心里窝囊的要命!
刚才他在激愤之下,冲动的想把「仁义大侠」卫天鹰揍上一顿,可是那家伙偏偏又踪影不见!他四处寻找不到,心头的怒火却也渐渐的消了,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沉的无奈──黎燕毕竟是别人的妻子,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多管闲事呢?
何况,他给卫天鹰带了一顶绿帽,没被人当作奸夫浸猪笼已经是万幸了,哪里还能理直气壮的兴问罪之师?
任中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他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满腹的烦恼,但在这种关键的时刻,祁楠志竟也不知所踪了!
「这小子真他妈的不够朋友!」他嘟哝了一句,四肢软绵绵地躺在了床上,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。可是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缠绕在脑海里,他又怎么能睡得着呢?
时光一点一点的流逝了,任中杰在翻来覆去的烙着烧饼。当太阳晒到他屁股上时,他忽然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!
他倏地翻身跳起,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……
「是我!你紧张什么嘛!」一个冷冰冰的、但却无比悦耳的声音响起:「大名鼎鼎的任中杰,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么?」
任中杰暗暗的叹息了一声,转过头来苦笑道:「韩冰小姐,你戏弄得我还不够么?又来找我这个可怜虫作什么?」
韩冰目不转睛的瞪着他,清丽冷艳的俏脸上没有一丝笑容,淡淡道:「你若是不愿意见到我,那我也可以走的!」
任中杰没有说话,他的眼光就像磁石一样,牢牢的粘住了这个冰山般冷漠、却又神秘的不可捉摸的女人。她依然穿着一袭苹果绿色的轻纱,质地考究的衣料紧贴在她缎子般光滑的肌肤上,领口微微的敞开,露出了一截雪玉似的粉颈!
「我怎么会不想见到你呢?唉,我就连做梦都在想着你!」任中杰舔了舔嘴角,终于艰难的出了声。他忽然发现,昨夜连续的奔波劳碌、险死还生后,体内潜藏的情欲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激发……
韩冰「嗤」的一声笑了,白嫩的双颊上梨涡隐现,浮现出了浅浅的红晕。每一次当她娇笑起来时,都像是千年的冰雪融化,给整个人间都带来了暖烘烘的春意!
任中杰盯着她成熟而坚挺的胸膛,那对轻柔颤动着的浑圆乳峰,比任何时候都要吸引他的注意力,他恍恍惚惚的起了一种幻想,仿佛看见了那两粒轮廓分明的乳头正在渴望着挣脱束缚!于是熊熊的欲火腾地升起,把他的理智彻底的吞噬了……
他再也顾不上别的了,猛然间纵身扑了上去,一把搂住了韩冰柔软的娇躯,张开大嘴就往她的俏脸上吻去!
「你干什么……」韩冰尖声惊叫,奋力的扭动着纤腰,挣扎中一个跄踉,两个人一起摔了下去,他正好压在她的身上!
任中杰喘着粗气,贪婪的寻找着她红红的樱唇,嘴里含混不情的喃喃道:「你这迷死人小妖精,我……我知道你是在故意……吊我的胃口……」话犹未了,舌头已撑开了她的唇齿,强行的渡进了她的檀口中。
「嗯嗯……哼……嗯……」韩冰只能从鼻子里挤出几声微弱的抗议,俏脸火烫的像是在燃烧,又湿又软的丁香小舌慌乱的躲闪着,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脱,只得乖乖的微启双唇,任这轻薄浪子恣意的品尝自己的香吻。
两人的津液放肆的交流着,任中杰不断的吸吮着那芬芳润湿的小嘴,直把韩冰吻的娇喘连连,平素冷漠美丽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晕红,星眸中也蒙上了娇媚之极的波光!
「嘶──」的一声轻响,任中杰的手已经撕开了她的轻衫,熟练地抚上高耸的胸膛。滑如凝脂的双乳挺拔而富有弹性,乳尖硬的像是两粒烧红的小石子……
突然,韩冰的娇躯一震,像是猛地里从无尽的绮梦中惊醒,她用力一口咬在了任中杰的嘴上,同时修长的玉腿一蹬,把他狠狠的踢下了床!
任中杰痛的惨叫了一声,心情迅速的从情欲的高峰中跌入谷底,他摸着自己渗血的上唇,恼怒的大叫道:「你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?」
「什么意思也没有……」韩冰像只羔羊似的蜷曲着身子,俏脸上犹带着醉人的绯红,可是神情已恢复了往昔的冰冷。她拨弄着自己散乱的乌黑秀发,口气淡漠的道:「咱们都是成年人了,做事已不该像小孩子那样冲动……」
任中杰心里的欲望一下子全转成了怒火,冷笑着问道:「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?」
韩冰全然不惧的迎视着他的目光,讥诮的道:「你一定要我直说么?好,我就告诉你,本姑娘从来也没有喜欢过你!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做这种事,只会让我觉得呕心!」
任中杰就像是挨了当头一棒,整个人都似沉浸在了冰窖里,巨大的沮丧迅速的席卷了他的神经,一时之间,他竟失落的连思考的能力的丧失了,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屋子里静静的全无声息,两个人充满敌对的互相凝视着,刚才的柔情蜜意已然消逝的无影无踪!
不知过了多久,韩冰忽地幽幽的叹了口气,声音柔和了许多:「对不起,我本不想说出这些伤人的话……其实我今天来,主要是想求你一件事……」
任中杰涩然道:「你说好了!」
韩冰咬着嘴唇,踌躇了片刻,终于道:「如果你拿到了‘赤焰遗宝’的藏宝图,你能把它交给我吗?」
任中杰正色道:「第一,藏宝图是帮主留给凌夫人的,我绝不可能拿到手。第二,就算这副图真的落到了我的手中,我也想不出理由要把它交给你……」
韩冰打断了他的话,微笑道:「我不会白白的要你办事的,我跟你谈的,本来就是一笔交易……」
任中杰冷笑道:「交易?赤焰遗宝是一宗巨大的财富,你能用什么东西来交易?」
韩冰平静的道:「用我自己!」
她忽然伸出白玉般的小手,缓缓的脱掉了那苹果绿色的轻衫,接着是质地考究的长裙,被香汗略略濡湿的鹅黄色肚兜,最后,她褪下了贴身的亵裤……
她的动作是那么的从容、那么的典雅,仿佛是在空无一人的香闺里更衣。清丽的俏脸上神色淡然,既不像初经人事的少女那样羞涩,也不像风骚入骨的荡妇那样挑逗,可是举手投足之间,偏偏又蕴含着的不可抗拒的成熟魅力!
「用我的人,交换你的藏宝图!」韩冰用最自然的姿势,一只手护住了自己的乳房,另一只手掩住了私处,柔声道:「我可以先把身子交给你,但你必须发誓,一旦得到了藏宝图,就必须无条件的送到我手中。」
任中杰死死地盯着她,边吞咽着口水边道:「如果……我最终拿不到藏宝图呢?」
韩冰嫣然一笑,道:「那就算我倒霉好了。做交易,总是会有风险的,我心甘情愿!」
任中杰忽地伸掌在床头一拍,厉声道:「你怎知我一定会和你交易?有了藏宝图,找到那笔财富,全天下的美女自然会滚滚而来。我又何必舍多求少?」
韩冰毫不动怒,淡淡道:「世上的美女固然很多,但真正的绝色却不是金钱可以买到的!」说完,她风姿优雅的移开了手,任凭自己美好诱惑的胴体一丝不挂的裸露了出来!
这时候阳光已经完全照射了进来,均匀的铺洒在她傲人的玲珑娇躯上。胸前的一片肌肤白腻的欺霜赛雪,两个丰满的乳峰形状完美的令人惊叹,矗立在顶端的粉红色的乳头微微翘起,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下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变硬。
而那白皙平坦的小腹下,一双晶莹修长的粉腿紧紧的合拢着,雪白的大腿匀称而健美,并起来时密实的连一根手指都插不进去……
「我知道你见识过不计其数的女人,可是,你可曾看见过这样动人心魄的裸体么?」韩冰的美眸里闪动着朦胧的春情,充满自信的道:「任公子,你常常说‘千金易得,一美难求’,我保证这笔交易绝不会让你后悔的……」
她顿了顿,俏脸上泛起了两个可爱的酒窝,春葱似的玉指轻轻拨弄着自己樱桃般诱人的乳头,娇媚的道:「你不是一直想尝尝我的这里么?来呀,任公子,只要你愿意,今天你就能得偿夙愿……」
这句话还未说完,任中杰突然长啸一声,像头野兽般冲了上去,一口咬在了她的左乳尖端,咬得很用力!
韩冰痛得流出了眼泪,窈窕的娇躯一颤,失声娇呼道:「啊呦……」
任中杰仿佛没有看见她目中的痛楚,粗鲁的把她重重的推倒在了床上,喘着气再度压了上去,五指如铁钳一样尽情的蹂躏着弹力十足的乳房,把这对充满生命力的鼓胀肉球,肆意的挤捏成了各种不堪入目的形状!
很快的,一道道乌青发黑的淤痕、一排排深浅不一的牙印,显眼的出现在韩冰成熟的胸膛上。那对原本完美无缺、毫无暇庇的乳房就像两只可怜无助的小兔子,默默的承受着狂风暴雨的猛烈摧残……
半晌,韩冰渐渐的适应了这种暴力侵占似的「爱抚」,她的娇躯开始情不自禁的扭动,一股热流从腹部缓慢的升起,无可逆转的向腿股间的密处聚积。她忍不住舒展开粉光致致的美腿,紧紧的交缠住了任中杰的虎腰。
「插我……快……快来插我吧……」她的呻吟声像是在哭,失魂落魄的浪叫道:「亲哥哥……用你的肉棒……狠狠地插我……插我……噢噢……」
任中杰咬牙冷笑道:「贱女人,平常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,现在还不是荡妇一个……」
「骂的好……啊……我是荡妇……」韩冰只觉花唇上痒痒的似有千万条小虫在蠕动,急不可耐地主动的挺起纤腰,用股沟、用阴毛摩挲着粗大的阳物,泛滥的蜜汁失控地涌了出来,她抛下了所有的矜持,焦急的道:「快点……快插进来占有我……占有我……」
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,任中杰忽然放开了手,掷下了韩冰那千娇百媚的身子,跳下床冷冷的看着她。
韩冰一下子懵了,她坐起身,颤声道:「你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?」
这句话是任中杰刚才质问她的,她实在想不到,自己这么快就问了回来!
「什么意思也没有……」任中杰欣赏着她脸上羞愧的怒容,淡淡道:「我只不过想告诉你两件事!第一,男人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天生贱骨头,永远都经不起美色的诱惑……」
韩冰羞愤交加,咬着嘴唇道:「现在我已经知道了……」
任中杰拾起外衣披在身上,悠然说道:「第二呢,我也想让你明白,做这种事,是要两个人都愿意才行的。刚才我很想要的时候,你不愿意!现在你虽然愿意给我了,但我突然又不急着要了!」
他深深的作了一个揖,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屋外走去,只听见韩冰的破口大骂声,滔滔不绝的从里面传了出来。
──自从闯荡江湖以来,任中杰已不知被女人骂过多少次了,可是惟有这一次,这恶毒的骂声却令他听的无比开心,无比舒畅,简直是从内心深处高兴了上来!
天已经完全的亮了,明媚的阳光映照在大地上,驱散了深秋浓浓的凉意,却无法赶走这间小屋子里的寒冷!
没有日头,没有灯!甚至连生活的气息都没有!在这间屋子里,除了刺入骨髓的寒冷外,剩下来的就只有令人心悸的黑暗了!
楚天良艰难的睁开眼睛,胸口烦恶的直欲呕吐。他缓慢的转动着眸子,竭力的习惯着四周围的模糊景像,思绪开始翻腾起来……
──奶奶个熊,想不到那老鬼的功力如此厉害!
他喃喃的咒骂着,回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情景,手心里不由得沁出了冷汗!
楚天良清清楚楚的记得,自己和「铁颈判官」傅恒追逐交手了十来里路,那老鬼兀自占据不了上风,眼看就可以从容的脱险,谁知道冤家路窄,半路里突然杀出了个程咬金,笑嘻嘻的把自己给拦住了。
「祁楠志!好小子……」楚天良圆睁怪眼,怒叫着道:「大爷我和你无怨无仇,你吃错了药啦!跑来多管我们‘四大淫贼’的闲事?」
「把你手上的卷宗放下,我就让你离开!」祁楠志口中淡笑着,展动灵活异常的身法,不论楚天良如何变招飞跃,总是轻松自如的挡在他的去路上。说话之间,傅恒也已从后赶到,发掌就朝后心要害上拍来!
「好,我给你,接着!」楚天良振臂疾掷,一蓬毒针挟着腥臭的气息射向祁楠志的胸腹。与此同时,他已抡起长鞭护住全身,整个人幻化成了一团鞭影,企图硬生生的从掌力的空隙中穿出!
──傅恒虽然名震武林三十余年,但毕竟年纪老迈了,很可能比不上年富力强的祁楠志!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从弱者那里撤退!
这就是楚天良在一瞬间所做出的判断!作为恶名远播的淫贼,他能屡屡犯案而不失手遭擒,这样的「成绩」本就不是侥幸得来的。
──心存侥幸的人,是永远也无法在江湖上屹立不动的!
可是这一次,楚天良的抉择居然出现了罕见的失误──他没有料到的是,祁楠志的武功比他想像中还要高明的多!
眼看毒针劈面飞到,祁楠志脑袋一低,竟迎着满天暗器冲了过来!情势的凶险连傅恒都忍不住失声惊呼:「小心!」
这两个字刚刚才喊出口,祁楠志已经使出了个「凤点头」,避过了狠辣的毒针,一伸手就抓住了上下翻飞的长鞭,密不透风的防御圈子立刻消解于无形!
楚天良大惊之下当机立断,撒手抛下鞭柄,身形如同燕子般冲天疾飞,忽然他只觉的背心上一痛,原来已被傅恒乘机印了一掌!
他咬着牙,勉力提气横掠了数丈,口一张,鲜血泉水般喷了出来,肺腑已受了重伤!
就在他晕倒的一刹那,仿佛看见有个窈窕的人影仙子般翩然而至,拉住了自己的手……
「你醒过来了!很好!」突然,屋子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个不带丝毫感情的女音,冷冰冰的打断了他的思绪,把他重新拉回了现实。
楚天良吓了一跳,本能的平臂当胸,断喝道:「是谁?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作什么?」
一个模糊的人影幽灵似的出现在他面前,阴森森的道:「我是谁?你可以叫我‘月下丽影’!要不是我救你出来,你此刻还想有命么?」
「刚才是你救了我?」楚天良不等对方回答,脸上已露出警惕的神色,厉声道:「我是一个人人不齿的淫贼,你为什么要帮我?」
「我帮你,当然不是出于好心!」月下丽影冷冷的道:「我想要你留着一条贱命,去替我完成一个任务!」
楚天良双手抱肩,傲慢的道:「我为何要替你做事……」
月下丽影平静的道:「因为你不想死!」
她的声音并不凶恶,也不恐怖,可是楚天良听在耳里,却感觉到了一种深沉的杀机和血腥!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!
「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……」他的气势已然被压倒,低声道:「但也不知怎地,我却很愿意听你的话……」
「你的确是个识时务的俊杰!」月下丽影的语音里带着讥讽,森然道:「我保证,你在我手下做事是绝不会后悔的!」
楚天良苦笑,嗫嚅道:「那么,你究竟想要我完成什么任务呢?」
月下丽影淡淡道:「我要你去强奸一个女人!」
楚天良一怔,随即大笑道:「别的我不敢说,这件事你可真是找对人啦!强奸女人本来就是我的老本行!嘿嘿,只是不晓得你要我强奸谁?」
月下丽影的声音?然变得无比怨毒,仿佛充满了不共戴天的愤恨,一字一句的道:「凌夫人季雅琴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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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白天,任中杰都在呼呼大睡。尽管他只能躺在凹凸不平的长椅上休息,但这并不妨碍他做了一个极好的美梦!
他之所以不上床,是因为那张柔软舒适的床已经彻底的毁掉了。不仅是床,房间里几乎每一样家具都被砸的稀烂!要不是他跑的快,说不定连他自己都会被韩冰给生吞了──愤怒中的女人本来就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!
不过,任中杰一直到醒来以后,心情都非常的愉快。他总算出了一口恶气,小小的惩戒了一下那个自以为是的、专门作弄男人的女孩子。
当然,这样的愉快也是有代价的。他凝视着自己被单下翘起的一点,回想起韩冰那成熟动人的裸体,小腹里腾的升起了一股热流,「总有一天,我会把你放进她的嫩穴里去的……」他伸手套弄着自己的阳物,喃喃安慰道:「放心好了,她那可爱的樱桃小嘴、秀气的小菊门,都会是你尽情耍乐的好地方……」
「谁?你说的是谁?」门外突然响起爽朗的笑声,祁楠志大模大样的晃了进来,一脸调侃的道:「看你这副颓废的死相,该不会是在动用‘五姑娘’吧?」
任中杰一个枕头摔了过去,笑骂道:「臭小子!张嘴就没人话……你凌晨时分跑到哪儿去了?招呼也不打一个,害的我怎么也找不到你?」
祁楠志叹了口气,道:「我没你那样好福气,常常躺在床上也能发现线索!若不四周围的寻找蛛丝马迹,你道凶手会自动送上门来让你捉吗?」
任中杰失笑道:「勤于跑腿的老朋友,请问你究竟发现了什么?」
「有两个重要的情况!」祁楠志顿了顿,凝重的道:「第一,小琳儿原来是凌帮主的女儿!这是我潜伏在傅恒窗下时听到的……」说着,他把来龙去脉源源本本的叙述了一遍。
任中杰也觉得十分意外。他摸着自己的下巴,沉吟道:「楚天良夺走的那个卷宗,看来就是左雷东所抄录的凌帮主遗书了。你可曾问过傅老前辈,那里面写的到底是什么?」
祁楠志懊丧的道:「傅恒老头子说,他从‘绿玉华堂’翻走了这个卷宗后,从来也没有拆开看过!咳,早知如此,我就应该早点阻止楚天良靠近他们师徒才是……」
任中杰微笑道:「不然!真要那样的话,你可就听不到这个天大秘密了!」他低头思索了一阵,缓缓道:「那卷宗后来怎样了?落到了谁的手中?」
祁楠志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怕人,一字字道:「一个幪面的女人!」
任中杰猛地坐起身,紧张的道:「难道又是月下丽影?你……你也和她交过手了?」
祁楠志摇头道:「没有!眼看我们可以连人带卷宗的擒住楚天良,谁知这幪面女子突然从天而降,手里还拿着‘惊魂夺魄针’……」
他苦笑了一下,说道:「我们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,施施然的将楚天良带走了!」
任中杰心中一跳,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!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动问道:「还有呢?第二个情况是什么?」
祁楠志看着他,淡淡道:「说出来你只怕会大吃一惊!你知不知道黎燕和凌振飞有什么关系?」
任中杰随口道:「能有什么关系?她总不会也是凌振飞的女儿吧……」一句话还没说完,他突然明白过来了,失声道:「难道她也是……也是凌振飞的旧情人?」
祁楠志冷峻的道:「我不知道!是不是旧情人,目前还找不到直接的证据来证明!」他不让任中杰说话,接着道:「我所调查到的只是某些事实──凌黎二人早在五年前就已认识!而且,在最近一年内,凌振飞曾出巡过江南七省的二十三个城镇,无巧不巧的,黎燕居然在同一时间走过这些地方……」
任中杰失神的望着屋顶,黯然道:「原来如此!嘿,她刚才哭的那么伤心,难不成是因为……因为听到凌振飞的死讯么?」
祁楠志同情的叹息一声,默默的闭上了嘴。